做平面設計的狗狗另一個身份是樂隊的貝斯手,今年好不容易出了第一張專輯,也完成了十幾個城市的巡演,卻因為玩得不開心而退隊;在澳洲求學的三水是獨立音樂的資深聽眾,雖然身在國外,卻仍然心心念念中國樂隊的發展事業。兩人是高中好友,但接觸獨立音樂的路徑迥異,也有着不盡相同的音樂喜好。

獨立音樂很難有一個準確的定義,但是它必須具備的一個特徵是,不為了迎合市場需求而創作。我們藉著熱播的樂隊綜藝節目,從個人的獨立音樂聆聽史聊到玩樂隊的種種體驗,最後也分享了各自心目中最喜歡或者有對自己有着特別意義的中國獨立樂隊。

製作/主持

科長

嘉賓

狗狗、三水

Show Notes:

  1. 入場音樂是狗狗大學時的創作《Wednesday》,結尾音樂是五條人樂隊的《晚上好,春天小姐》
  2. 狗狗的個人音樂作品參見她的豆瓣音樂人頁面
  3. 題圖是狗狗(左一,貝斯手)與樂隊在北京樂空間演出,科長攝影;
  4. 節目中提到的「打口碟」源於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是西方市場積壓的音像製品經過「打口」處理後作為塑料垃圾出口到中國,在各地以非主流渠道流通,是當時許多人聽到西方音樂的重要方式,也是中國特有的一種文化現象;
  5. 節目中提到 Snapline 樂隊的一首歌《Song for SR》,SR 也是狗狗真名的首字母縮寫;
  6. 科長提到的野孩子樂隊歌曲《生活在地下》,歌詞如下:

    遠方的天空總是那麼藍
    我卻藏在潮濕的角落裡
    生活好比那黑夜裡漫長的路
    走過的人他從不說出來

親人朋友在夢裡呼喚我
我卻在這裡虛度着好時光
生活不該是一杯醉人的酒
醒來的人他不能說出來

遠方的戀人你不要埋怨我
雖然我從來沒有讓你幸福過
生活為什麼是一首最難唱的歌
愛過的人他不能說出來

北京 北京 不是我們的家
我現在才知道勞動的人是最窮的
生活不是理想 不能幻想
不是我們能了解的事
唱過的人他不用說出來

  1. 三水提到宋雨喆的歌名為《我謙虛死了》,歌詞如下:

    野獸的哀求含糊不清
    人們的託詞並不完美
    教徒的信仰不攻自破
    偷獵者順手摘下了蘋果

我把野獸的悲涼演示給你們
就以野獸的罪名拷打我
我和你們有個誤會
我一出生就窒息着懺悔

別恨我 但別饒我
我感激死了
別愛我 但我值得
我謙虛死了

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
趁你的雙腿還不懂厭倦
我從未想過你會離開
蜂蜜 精液 和一個蘋果

我們的歡愉會到頭嗎
如果是那樣就飛起來吧
我的懺悔你帶走嗎
讓我再悄悄的震顫一下

別恨我 但別饒我
我感激死了
別愛我 但我值得
我謙虛死了

評論 (3)
  1. 開場就想加入跟主持人和嘉賓一起吐槽旅x團、盤x西x……聽完整個節目,我發現似乎大家都特別從音樂(歌詞)的思想性來進入獨立音樂,不記得裡面三水還是狗狗也提到說被歌曲的歌詞吸引。但關於音樂性本身反而談得少,大概只有比狗狗談snapline的獨特風格或是三水談五條人的美學特徵的時候涉及了一點。其實我比較好奇主持人和嘉賓如何去看待歌曲的音樂性和思想性之間的關係?一個有趣的例子是,我們可以如何挖掘器樂搖滾的思想性?或者說,這樣一個二元的範疇其實是不恰當的呢?

    • 感覺把音樂性和思想性放在一起對比有點奇怪,因為思想性更像是歌詞的一個子分類,音樂本身可以有信息量,否則我們不會在聽古典樂時感到情緒起伏,但如果具體到思想性,那不可能不藉助文字。節目里我提到社會關懷純粹是個人趣味,而且我想說的其實是最早吸引我聆聽搖滾樂的是歌詞,並非在說這是唯一可取之處或者它重要過音樂性。實際上我可能有三四年沒太聽有歌詞的音樂。以歌詞為切入點跟大眾傳播的特性有關,因為歌詞的接收門檻相比音樂要低,或者說公眾普遍受過一點文字訓練,談論歌詞能夠快速抓住興趣、喚起共鳴、形成記憶點。談論情緒、文字、掌故也沒有談論音樂那樣看起來空泛或者故弄玄虛,因為歌詞相對具象相對公共的音樂相對抽象相對私人,而感受必須要自己聽過才能形成。

      如果回到音樂和歌詞的關係,以我的聆聽經驗來說,一個創作者有音樂審美而無文字審美,或者有文字審美而無音樂審美,其實是非常罕見的(差得非常均衡倒是蠻普遍的)。因為審美是可以貫通的,審美的本質在於是否足夠敏感、是否有凝視的能力。哪怕因為缺乏訓練,在相對弱的一項依賴的是本能,這種本能也一定是比審美糟糕而訓練豐富的人,要來得有生命力和想象力。另外需要釐清的是音樂性指的絕不是旋律悅耳,為悅耳而製造的旋律很有可能非常糟糕,也特別容易和虛假甜膩的小情小緒配套出現。音樂很大程度也算是一個空間的遊戲,跟電影、文學一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落窠臼才算是有效的審美探索。當然這不是說配器跟結構複雜等同於好,有些表演的複雜實際只是器樂疊加,樂隊夏天裡面像南無的改編、刺蝟加了大提琴的第三次演出都是這樣,重點是既要有新意又要匹配;而一把吉他一個人聲的音樂也可以非常有力量,這種力量來自真誠或者敏感帶來的刺痛(當然這種情況是高度依賴詞作的)。其次需要解釋的是,詞曲在結構和內容上的咬合對於表達非常關鍵。 無論是詩經、樂府詩、宋詞還是從搖滾樂歷史來說,重視歌詞、重視歌詞與音樂的配合、重視音樂與社會的關聯都有深厚傳統,另外人聲本來也可以當做器樂的一部分,它們之間本來也是相輔相成的關係。當代的優秀作品也是這樣,這個可能一首歌就要講很久就不展開了。

      至於你說器樂搖滾的思想性,其實我想到幾年前看過一篇文章,那個作者認為後搖的流行反映的是青年保守主義,因為相比反抗和憤怒為基調的搖滾樂,後搖其實是剝離草根氣質、去內容、放縱情緒化的甜蜜憂傷的非常中產階級消費的產物,那篇文章我覺得有些過度引申但不得不說這個觀察是有一定道理的。當然音樂也可以表達愛與美,但任何愛好美的人是無法不對醜惡感到憤怒的,也無法不被美的隕落愛的悲壯吸引,在這個時代能夠只沉浸在淺的情緒起伏或者純粹音樂的遊戲,我覺得也是種偽善或者遲鈍,這些年大城市的亞文化氛圍里,我覺得這一點非常明顯。另外一方面,美本身就是一個保留人性、保留文明又或者拓展文明邊界的要素,很需要結合具體例子來說。總之這每個問題都很複雜但節目時間實在太短

  2. 我當時看到的木推瓜歌詞和專輯版本可能有不一致,我看到的是:

    我把野獸的悲涼演示給你們
    就以野獸的罪名拷打我
    我和春天有個誤會
    我一爭辯就凋謝了
    我和你們有個誤會
    我一出生就窒息着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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